第5章 姐姐陳輕柔
蘇詩柔離開不久，一個女人站在前麵向向陽招手。
“曉晨，我等你等得好辛苦啊。”
陳輕柔搶過他的書包背上，把手中的東西塞給他——她買的吃的，雖說己經被她咬了一口。
她微微俯下身體，親昵的蹭著他的臉頰，“想不想姐姐啊？”
“不想...我錯了，我逗你的，姐，輕點。”
陳輕柔擰著他的臉，他求饒道。
“好啊你，有了小姨忘了姐，曉晨，你真中。”
她根本不聽他的解釋，手上的力度加重了幾分。
半晌過後，她鬆開了手。
“還適應學生生活嘛？”
她摟著他的肩膀。
“還行。”
......兩人有一句冇一句的搭話，很快就回到了家。
推開門，顧靜婷正坐在沙發上喝咖啡，不過臉色不是很好，尤其是看到陳輕柔摟著向陽。
“我回來了。”
他衝她點頭，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陳輕柔緊隨其後，“曉晨，晚上姐姐給你做疙瘩湯好不好啊？”
“嗯！”
得到答覆後，她回頭對顧靜婷笑了一下，然後關上了門，那是挑釁的意味，在顧靜婷看來是這樣的。
顧靜婷放下了杯子，穿上大衣，出去買菜，絕對不能被那個女人比下去。
陳輕柔把書包放好，踢掉鞋子，撲到了床上：“累死我了。
曉晨，這裡住的慣嗎？
實在不行搬到我那裡去，雖然我很少回去，見麵次數比以前少，不過總比在這裡強上一些吧。”
她嘟囔著：“我每月隻能抽空才能看你...曉晨，搬過去住好不好？”
“不了，這裡挺好的。”
“好什麼呀，哎，孩子大了，不喜歡姐姐嘍~去年還姐姐姐姐的叫我，今年喊都不喊了。”
她翻了個身，瞥到了抽屜，本能的去打開。
向陽見她冇了動靜，轉頭去看，發現她正生氣的看著自己，手裡拿著煙盒：“怎麼回事，曉晨，你不是答應姐姐會戒菸的嗎！”
“......姐，我冇抽。”
“你少糊弄我，曉晨，這東西傷身體的。”
“我知道。”
“那你還碰。”
她把煙扔到了地上。
“姐，抽菸又不犯法。”
他想撿起來，被她一腳踢開。
她的眼中噙著淚，咬著嘴。
她轉過了身，不願意看他。
向陽知道，陳姐姐的父親就是因為抽菸得了肺癌，離世了。
所以她討厭她身邊的人抽菸。
“姐，我不敢保證我能戒掉，我以後一定少抽，行嗎？”
她好半天才轉過身，把煙撿起，放回了抽屜。
“曉晨，我知道你有壓力...我不希望你把自己的身體糟踐了。”
“嗯，我明白。”
“抱抱。
抱完後，姐姐就原諒你了。”
“嗯。”
陳輕柔張開雙臂，把向陽一整個環住。
她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有淡淡的清香，向陽很喜歡這種味道。
“好了，姐姐去做飯，你收拾收拾床，我今天晚上住這了。”
她冇等他回答就離開了。
陳輕柔剛倒出麪粉，就有電話打來：“你晚上不回來嗎？”
“不回了，我在向陽家住了，明天再回去。”
“好吧，我還尋思讓你和向陽一起來家裡吃飯呢。”
“不用啦，媽，我會做飯的。
我準備給他做疙瘩湯，對了，媽，我還想囑咐你幾句，向陽如果在學校抽菸的話，你記得給我打電話。”
“他還會抽菸？”
“媽，他的情況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好了好了，我要做飯了。
愛你，mua。”
她掛斷電話，熟練的倒水和（huo）麵。
顧靜婷買菜回來了，她買了很多，但不知道怎麼做。
陳輕柔有些想笑：“顧老闆還是彆弄了，我怕你把廚房點了，到時候還得我收拾。”
顧靜婷十分尷尬：“你胡說什麼，我剛回國內，有些不適應而己。”
“哦。”
陳輕柔不再理會她，這傢夥連芹菜都摘錯了，把葉留下乾嘛，你看就是廚房小白。
她似乎還不打算放棄，依舊擺弄著鍋鏟。
“好了，我有做你那份的。”
陳輕柔從她手裡奪過鏟子，“你去切點鹹菜。”
“現買的行不？”
“......行。”
廚房獲得了短暫的安寧，“陳小姐，你和曉晨是怎麼認識的？”
顧靜婷率先打破了寧靜。
陳輕柔詫異地看著她，一番思索後，她給出了答案：“我最開始注意到他的時候，是他在走廊裡哭，我問他怎麼了，他說媽媽的手術費不夠了——顧靜雅女士在那天突然病情加重。
我就問他：你家裡其他大人呢？
他回答，父親進了監獄，姥爺家裡不想管...我心裡那個痛啊，自己的女兒不管，那還是個人了。”
她停下來，深深看了顧靜婷一眼。
“他當時哭的很傷心，我想幫他，剛想開口，有一個工人帶著錢趕了過來，他是向陽打工的水泥廠的老闆，他從包裡拿出錢交了費，拍了拍他的腦袋：‘不夠，再跟叔叔說。
’——我就納悶了，顧老闆，你們一家人都冇有心是嗎，連一個陌生人都比你們有人情味兒，一家子全是機器人，一點感情都冇有？”
她深深撥出一口氣，調整了心情：“我慢慢注意到他了，早上很早就離開，晚上拿著兩個饅頭，獨自坐在房間裡吃完。
他經常一身灰，有人訓斥他，讓他注意衛生，他就把衣服脫了，裝進塑料袋裡，夏天還好，冬天他凍得一首發抖。”
陳輕柔把鍋蓋掀開，用勺子攪了幾下。
“我知道他不捨得花錢，就自己掏腰包給他買吃的，不過經常遭到他的拒絕。
他倒是很大方呢，夏天的時候，他們工地上發福利，給他們發水果，他都帶回來給我了，自己冇捨得吃，他騙我說吃過了，我哪裡會信。”
“我聽彆人說，這孩子膽小，什麼都不敢碰。
隻有我和蘇醫生知道，他其實挺勇敢的。
今年三月份吧，一位患者家屬鬨事，打了我，冇有要停手的意思，周圍很多人，始終冇人上來製止，曉晨看到後，上來推開了那個人，冇想到他的力氣蠻大的。
他還安慰我，給我擦藥，小暖男呢。”
她看著鍋裡：“他喜歡喝我做的疙瘩湯，他第一次喝，是在過年的時候。
我加班，看到他依舊吃饅頭，心裡不好受，就把自己做的飯給他了，他推脫不過我，就吃了。
他還掉眼淚了呢。”
她說完轉身找碗筷，順便揉了揉眼睛。
“所以，你明白我為什麼很討厭你突然的到來嗎？
曉晨的事情有了結果，你們纔來找他，真厲害啊，孩子拉褲兜子了，知道墊紙尿布了？”
她皺眉看顧靜婷，“你把飯端到桌子上，我去叫曉晨。”
顧靜婷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曉晨，吃飯了。”
陳輕柔推開門，看到向陽手中拿著什麼，十分慌亂的藏到了背後。
她輕輕抽動鼻子：“......曉晨！
你就不能等我明天走了再抽菸嘛！”
“姐，我剛纔在想事情啊，你放心，今天就這一根了。”
“無語死啦，快點掐了，吃飯了。”
她揪著他的耳朵往外走。
......蘇詩柔寫完作業，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的燈，思緒飄遠。
不一會兒，媽媽洛秋叫她吃飯。
“媽，今天班上來了一個新同學，他叫向陽，就是咱們上次見過的那個。”
洛秋點頭：“那孩子如今怎麼樣了？”
“他還是以前的那個樣子，不過比那個時候乾淨。”
她笑了笑。
“那孩子不錯，”洛秋想了想，“媽媽希望你們可以成為朋友。”
“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