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是誰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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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外麵來看這是一棟五層的教學樓，進入裡麵第一層，歲夢低頭撥開手腕上表的錶盤看了一眼時間：“現在這個夢裡的時間是中午十一點四十，陽光馬上到最烈的時候了，可這裡卻灰濛濛的，與時間和教學樓外的景象完全不符。”
虞稔：“等一下你那表還可以看夢裡的時間啊？”
歲夢：“神奇吧想不想要？不要998也不要98隻要9.9就給你包郵送到家。”
虞稔：“哇塞～”並豎起大拇指。
“咳咳話說回來，補夢師是需要分清現實與夢境的時間才能更好完成任務的，所以這雙時表基本是每位補夢師標配了，冇什麼稀奇的。打開錶盤是夢境時間，合上錶盤是現實時間。”
虞稔：“哦～”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我還以為你是冇有懷錶為了裝逼把手錶錶盤改成了那樣呢。”
歲夢：“？”
歲夢翻了個白眼，向一樓左邊走廊裡的一間教室走去，想把門打開但門連門把手也冇有就像被砌死的牆一般：“有點奇怪……”
虞稔順著問：“哪裡奇怪？”
歲夢講出剛纔在教學樓外心中的疑問：“我知道做夢的人不會耗費精力去做一些無關緊要的事物，一般能省略就省略，就像現在這裡的一樓，一眼看過去冇有一間教室門上有門把手，門跟貼圖貼上去的一樣，因為夢境主人省略了對這些事物的刻畫，但剛纔在外麵，卻能清晰的看到蒲公英的絨毛，甚至連角落容易被忽略掉的向日葵也被做了出來……”
“所以？”虞稔接話道。
“所以……”歲夢玩味的看著虞稔，但冇有接著往下說。
“這麼看著我乾什麼！怪不自在的啊喂！”虞稔聳了聳肩，頭往旁邊扭了扭。
“走了上樓去看看。”
歲夢和虞稔並排從樓梯上到二樓，二樓的光景與一樓無異，兩人便接著往上走，三樓四樓也皆是如此。
在四樓與五樓樓梯拐角處歲夢靠在扶手旁上氣不接下氣，有些生氣地抱怨著：“不是，我真不明白了，這夢境主人把一到四樓都夢的跟3d遊戲圖像冇拉滿一樣了，為什麼還做這個破樓梯。直接省去二三四樓，把一樓樓梯連到五樓不行嗎。。”邊說還邊做著深呼吸，一隻手手心向上又向，調整著呼吸。
虞稔雙手插兜看著樓梯往上走並真誠地發問：“你這麼虛的嗎？”說完抬起頭感覺不太對勁補充了一句：“我說體質。”虞稔心裡給自己一巴掌。算了。還不如不補充。
歲夢急了：“什麼意思啊？”［死亡微笑］
虞稔連忙擺手解釋：“冇有冇有冇有我的意思是你平常不運動運動鍛鍊一下身體什麼的嗎？”
歲夢：“哦。我懶。平常冇工作的時候我都喜歡呆在家裡發臭。”
虞稔：“原來是死宅啊……”
歲夢本來還想吐槽一下虞稔“你身上陽光高中生的味道熏到我了”，狡辯一下自己不是死宅之類什麼的但說話間到了五樓。五樓終於看到了點不一樣的，正午的陽光從走廊窗戶射進來，還能看到空氣中的浮塵。
細。太細了。太過真實了。
一到突兀的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飄蕩在五樓走廊的上空，是從樓梯口往右最裡麵的一間屋子裡傳出的，屋子的門微敞著，吸引了歲夢和虞稔兩人的視線。歲夢順了順因為上樓有些亂了的頭髮：“謔，有門把手了，還能打開了嘿。”就要走過去檢視發生了什麼事。虞稔站在原地冇動，歲夢也不管她。
歲夢剛走兩步，虞稔叫住了她：“等一下。”
歲夢迴頭看著她，眼神中透露出一個問號。但冇有等到下一句，歲夢繼續往前走：“有什麼邊走邊說不要耽誤時間，一個長夢一般十五到二十分鐘，短夢可能幾分鐘甚至幾秒，我們從校門口到這裡已經五六七八快十分鐘了，抓緊時間，不然就得等下一次了，下一次保不齊是長夢還是短夢。”
虞稔的眉緊緊蹙了起來，跟上歲夢的步伐，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慌亂感，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細細想了一下：不對，歲夢說過現在夢境主人刻畫的自己已經被自己靈魂操控著……那麼……
“歲夢。”
“昂？”
“夢裡會出現兩個一樣的人嗎？”
“嗯……理論上來說不會，除非夢境主人有意塑造。”
虞稔緊著的眉頭稍微舒展了一點，眼看馬上就要到走廊儘頭了。儘頭的那間屋子門框上有一個牌子寫著“雜物間”。虞稔搶先一步：“你先彆看，我先看。”
這次歲夢不光眼睛裡有問號，腦袋上也長了一圈問號，她甚至感覺自己身體也是一個大大的問號形狀：“我當補夢師也挺多年了，什麼夢我冇見過。”
虞稔將態度放低：“求你了。”
歲夢揚了揚手語氣有些無奈：“誒，好好好，你先看吧，快點，我聽不得‘求’這個字，怪……肉麻的。”
虞稔深吸一口氣，將半敞著的門又推開了些，側身向雜物間看去，看到的一瞬間虞稔腦子裡感覺有什麼東西炸了。
歲夢整個人倚在牆上，用手指撚了一撮頭髮，在手裡揉搓。見虞稔冇出聲便問：“我可以看了嗎？”
虞稔“嗯”了一聲，微微點頭。
歲夢撇開頭髮，順著門框探頭進去看。
雜物間裡麵。
站著三個女生，透過三個人的縫隙還能看到地上坐著一個女生，與其說坐不如說是蜷縮著。
那女生披頭散髮，用雙手環住自己的膝蓋，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衣服被扒的七零八落，露出的肌膚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隻聽站在中間的女生出聲道：“穿這麼廉價的內衣，也不嫌臟，不怕身上爛掉嗎？我這可是在關心你啊。來，我幫你洗洗。”
說話的女生招呼右邊同伴拎來一桶水，從蜷縮著的女生身前潑了上去，潑完還將桶使勁砸了過去。蜷縮著的女生彆過頭渾身顫抖著，看著就似乎能感受到那桶水有多涼。
門口的虞稔握成拳的手微微發抖，臉上表情冰冷。
可出聲的女生似乎還冇儘性：“哎呀，不小心水倒多了呢，快給她擦擦。”出聲女生往後退了一步。左邊的同伴早就拿好拖布等著了，聽到號令馬上抬起拖布在蜷縮著的女生身上胡亂懟著，力道彷彿還不小，蜷縮著的女生抬起胳膊交叉擋在額前，有好幾處肉眼可見的紅了，最後一下更為重，小臂瞬間青了一片，胳膊下意識縮了一下。拖布也被重重甩了過去，拖把杆正好砸到蜷縮著的女生頭上，瞬間腫了起來。她這才抬起頭，眼裡盛滿了淚水。
抬頭時不經意的與門口虞稔的目光撞上，眼淚立刻傾泄而出。
看來那小丫頭就是這夢境主人了，歲夢想著。
虞稔像是心裡某處被刺了一下，就要衝進去。歲夢立刻拉住她的胳膊神情嚴肅：“彆衝動。”
“反正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怕了。我不想就這麼看著，我不想什麼事都不做。”
“我不想當旁觀者。”
“怎麼？心疼那小丫頭？還是透過她看到自己了？”歲夢調侃道。
虞稔怔住了，如此便是說中了。
歲夢鬆開手，道：“不想當旁觀者？那你衝上去把人家夢裡的原生夢靈打一頓？”歲夢衝雜物間揚了揚下巴，接著說道：“記住這裡是夢，你傷害原生夢靈損害的是夢境主人的精神，況且冇有任何用。”
“原生夢靈？”虞稔緩過神來悶悶出聲。
“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吧。”
“嗯。”
“原生夢靈是通過夢境主人記憶或意識裡一些事物的影子耗費精力勾勒出的，他們在夢裡的活動完全取決於夢境主人。”
虞稔憬然有悟：“那……她們三個是噩夢靈？”
歲夢搭上虞稔地肩：“嗯，還不算太傻。”
雜物間內三隻噩夢靈似乎是完成了它們的戲份，準備退場。依舊是中間的噩夢靈開口，卻以一種及其欠揍讓人感覺有些賤的語氣怪嗔：“不用感謝我們哦。”轉身跟著兩個“小姐妹”走出雜物間，虞稔和歲夢兩人這才發現這三隻噩夢靈的臉也是模糊的。經過虞稔和歲夢身旁的時候還威脅著說了一句：“敢說出去，裡麵那個就是下場。”
虞稔有些牙癢癢：“她們是在警告你和我嗎？”
歲夢拍了拍虞稔的肩，真摯地看向虞稔的眼睛：“不，她們是在警告旁觀者。”
歲夢這次冇有撥開錶盤隻是看了一眼表，隨即將視線投向身後三隻噩夢靈身上：“你進去看看那小丫頭吧，我不能讓夢境主人看到，先出去了，時間應該差不多，看到周圍起霧就趕緊到校門口的馬路那裡找我，一定！不要留戀聽到了嗎？我在那裡等你。”歲夢將“一定”兩個字咬的及重。冇等虞稔回答，歲夢便快步朝三隻噩夢靈離開的方向跟了過去，三隻噩夢靈到了樓梯口下了樓，歲夢也跟了下去。
虞稔轉頭進到雜物間裡麵，看著裡麵無從下腳的一片狼藉，虞稔歎了口氣。拾起地上橫在中間的拖把靠在一邊牆上，把滾到腳邊的水桶扶起安置在拖把旁邊，兩人都默契的冇有說話。
虞稔蹲下率先打破沉默但聲音有些說不出的冷：“沐恬……你……冇事吧。”
被叫做沐恬的女生有些失神的望著眼前之人臉頰上還有幾滴水漬，不知是剛纔被潑的水冇有乾，還是流的眼淚。
沐恬有些沙啞的聲音從喉嚨裡發了出來：“原來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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