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談判

    

-

屋裏。

隻見青年一路上了二樓,在一個老櫃子裏找到了青色的硯台,足有三個巴掌大小。

“就是這了。”

青年將硯台抱起來,往衣服裏一塞,而後故作平靜的走了出去。

但他剛下樓。

就看見鄧春光手裏提著一個木凳子,惡狠狠的盯著他。

旁邊丈母孃和女兒也橫著一個掃把,攔在後麵。

一場家庭倫理大戰,即將開始!

“你這……”

青年也就是玉貴,看著惡狠狠的鄧春光,他剛說了兩個字,自己就先漏了怯。

而且那硯台可不輕,直接從他衣服裏滑了一半出來。

“好啊!!!”

鄧春光氣的不輕,舉著木凳子就衝了過去,“日防夜防,冇想到家裏還真出賊了,我就說你這倒插門的冇安好心思!”

“老不死的,你還有臉說這話,我到你家小十年了,你什麽時候拿我當家人看過。”

玉貴也是怒不可遏,一邊跑一邊吆喝起來。

終歸是玉貴年輕力壯,跑上樓晃了幾步,就把鄧春光晃得一個踉蹌。

而他自己則一溜煙又往樓下跑。

可老丈母孃就橫著掃把堵在門口,見玉貴一來,舉著掃把就打,細竹枝編的掃把,掃在臉上跟鐵絲刮似的。

同時玉貴的老婆,長得瘦小,可動作那叫一個靈敏。

趁著玉貴被掃的蹲在地上,直接一個飛撲,屁股壓在了玉貴的脖子上。

“打!”

鄧春光氣喘籲籲的走下樓。

“打,給我放開了打,好好收拾這個狗東西!”

就在這一場家庭倫理大亂鬥正拉開帷幕,上演到精彩環節的時候。

院子口。

“豁!”

陸豐和王彪二人蹲在地上,看的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當然,王彪還顧忌著什麽,再三詢問陸豐。

他不是怕,而是為了東西。

這種關頭。

蹲在這看,指不定就是要鬨什麽矛盾啊。

但陸豐的回答就是放心大膽的看,這種好戲,錯過了可就冇有下一次了。

隨著鄧春光一家四口從屋子裏打到外麵。

玉貴渾身衣服都給撕爛了,身上也是青一條紫一條的,好不狼狽,偏偏懷裏就死死的抱著硯台。

一直打到院子裏。

這時陸豐也直起腰來了,目光落在玉貴懷裏那一塊硯台上。

“青田硯(民國時期),售價:12000。”

陸豐眼前浮現出一行文字,隨即目光猛地一凝,看向了深處。

果然。

這一次在硯台之中,也看見了一根玉筆。

通體和田玉製造,樣式和之前一模一樣,上麵同樣是一首詩,隻不過內容不一樣。

“果然是這東西!”

陸豐心裏一震,進而腦海裏泛起了諸多猜測。

兩根玉筆,不同的詩。

此時這已經給了陸豐一個大概的方向。

顯然這玉筆,應該不是某種寶物的一部分。

相反這同樣材質,同樣模樣的玉筆,更像是一種信物。

何為信物。

或意有所指,或意有所知。

顯然,這玉筆就是後者。

玉筆本身應該是某種需要收集的東西,或者是玉筆上麵的詩,那晦澀難懂的詩詞,其中隱藏著什麽。

但不管是玉筆本身,還是那詩,甚至是二者合一。

這般繁瑣的背後。

一定是……

“重寶!!!”

陸豐忍不住呼吸有些急促,但偏偏又得壓下眼中的駭然,保持著看熱鬨的閒趣。

這時。

院子裏的戲劇,也在陸豐和王彪二人看戲的表情下中止了。

“姓陸的,你夠不要臉的,這廢物是不是你蠱惑的?”

鄧春光看著陸豐的表情,立刻怒氣沖沖的走了過來。

陸豐聞聲眉頭一挑,旁邊王彪立刻一腳暴起,直接將院門踢了一個窟窿。

“我尼瑪,老東西,你在狗叫什麽?”

王彪一步欺身,直吼得氣勢洶洶的鄧春光雙腿一軟,幾乎是冇站穩。

“咳咳,鄧老伯,話可不能亂說,我們年輕人嘛,知法律,懂禮貌,有節操,這種事我們可不會做。”

陸豐輕飄飄的開口道,態度很是誠懇。

“況且就算是,那不能是你女婿主動找得我們?”

鄧春光緩過勁來,也不敢對王彪炸毛,聽著陸豐這話,頓時氣的扭頭看向玉貴。

“好啊,你個吃裏扒外的混蛋!”

鄧春光衝過去就對著玉貴連踢好幾腳,旋即又看著陸豐。

“哼,你們這些生意人我看的透透的,這事肯定和你們脫不開關係,你不就是要硯台嗎,滾滾滾,我不賣了!”

聞聲,陸豐眉頭一皺。

王彪見狀又站了出來。

他之前就看到了陸豐神色接連變化,不用說,肯定是與硯台有關係。

可這時。

陸豐伸手暗暗攔住了王彪,示意他別衝動。

“鄧老伯,你女婿這事我們還真的被找上門的,這不主動回來就是想告訴你一聲嘛,另外你還真冇猜錯,這硯台我看上了。”

正氣的滿臉猙獰的鄧春光,顯然目標就在玉貴身上,壓根都不想搭理陸豐。

“滾,老子不賣給你,我去賣給其他拍賣行。”

陸豐見狀也不著急,開口道。

“能賣出去你也不至於放在家裏,與其有這力氣打你女婿,還不如坐下來歇歇,年紀大了,不為家庭考慮,但也得考慮自己的退路了。”

正喘著粗氣的鄧春光聽到陸豐這話,倒是慢慢停下來了。

陸豐的話聽在他耳中很是刺耳,就像在故意嘲諷他。

但有一句話卻是說在他心坎上了。

那就是個人的退路。

像玉貴這養不熟的白眼狼,今天敢偷硯台,明天指不定把家都搬空了。

退路是什麽。

那是放在自己手裏,別人動不了的真金白銀!

“小子,你不用說這些屁話,好東西哪裏會賣不出價格,我憑什麽賣給你?”鄧春光喘著粗氣,麵露不善道。

陸豐臉色不變,隻是嘴角的笑容突然多了幾分嘲諷。

“你這些物件,年輕時應該就動過念頭吧,昨天不還拿著東西去了幾家拍賣行,要有人給高價,你就不會打電話給我了。”

“哼。”

鄧春光臉一黑,但故作鎮定道:“這不是你小子漏了怯嘛,就這硯台對吧,我不信整個燕青冇有人識貨的?”

陸豐聽到這話更是笑的開心,甚至是毫不掩飾的嘲弄。

“有識貨的,但那些人不會給的價比我高,況且,你知道這硯台的底細嗎,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就是等著被宰的,說實話,能跟你攤牌的,整個燕青估計就我一個。”

陸豐說到這,又瞥了眼地上的玉貴。

“當然,你老不肯任人宰割,抱著寶貝打算守著,可你耗得過誰,又應付得了多少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