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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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譽為商界奇才，商聿絕非浪得虛名，單拎出兩件事兒就能說明。
第一件，商聿還冇來商都的時候，接手了北方一家瀕臨倒閉的傳統企業，短短四年內，拆分上市，反虧為盈，以一人之力力挽狂瀾，這是他打響名頭的第一戰，第二件，功成名遂後，商聿放棄了唾手可得的成果，隻身一人來到商都，開創了一家科技概念公司，公司發展勢頭迅猛，僅僅兩年，行業排名坐五望三，成績令人咋舌。
單這兩件，旁人或許終其一生都難以達成其一，而商聿短時間內都做成了，還兼帶著申請了幾個不大不小的專利。
事蹟膾炙人口，名頭頌聲遍城，充分說明並非偶然，而是商聿個人能力已經達到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老實說，有了商界奇才這個名頭，商聿的濾鏡已足夠厚，偏偏他人還很年輕，不到三十歲的功成名就，前途無可限量……不僅於此，偏偏他人還長得很帥，傳聞中商聿有張女媧畢造的臉，屬於男人看了直瞪眼，女人見了邁不開腿的那種……
這種BUFF疊滿的人，十足的老天的寵兒……的確有驕傲的資本，名頭足夠為人道……但是，此刻腳下踩的可是商都大地。
要知道，商界看資曆，商圈重地域。
商都，金融第一城，管你什麼資曆，隻要初來乍到，是龍得學會盤著，是虎也得先臥著……
商聿畢竟年輕，又是個外地人，恃才傲物還早了些，何況現在身處地頭蛇趙公子的酒會，更應該注意辭令，謹慎言語。
所以，在卞舒看來，商聿的這句“你不認識我？”就顯得太過狂妄自大。
怎麼的，非得都認得，非得人見人愛？
商聿，你哪兒長得像鈔票了？
“不認得。”卞舒倚在座兒裡，實話實說。
商聿倒也冇有不高興，目光掃過卞舒鎖骨凹內的棕色小痣，神態忽然正式起來，“卡卡對吧……你好，我叫商聿。”
“哦。”卞舒語氣淡淡，打心眼兒裡的不待見藏都藏不住。
商聿像是冇看到，“你……為什麼在這裡上班？”
他的聲音並不嚴厲，語氣也挺柔和，但是卞舒就是聽出了有那麼一丁點兒驚訝或者惋惜的意思，直覺有點刺耳，就冇好氣地回他，“在這兒挺好，躺著就能賺錢……”
這是唐予陽和他討論時候說的話，那會兒說到碧煙凝處的公關，唐予陽隨口掛了一句“碧煙凝處就是個銷金窟，隻要勤快都能賺點兒，要真碰到個人傻錢多的，說不定躺著就能賺錢。”
卞舒即興之下，原話照搬，還不忘加了半句：“這不，還能在這兒遇見商總。”
半句土味情話算是神來之筆，拉近距離的同時暗藏嘲諷……嫌棄個什麼勁兒，你人不也來了？
“躺著就能賺錢……”商聿勾起唇角，露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
卞舒目光坦蕩，語氣毫無感情，“窮人嘛，得過日子。”
“你……很缺錢？”商聿放緩了語速，眼底竟閃過一絲關切。
卞舒心虛中生出些煩躁，下意識就粗了語氣，“誰不缺錢？”
什麼人會嫌棄錢多？
他的語氣很衝，商聿卻冇有不耐，沉默片刻後看向桌麵上的酒瓶，“開酒！”
卞舒頓時一愣，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瓶纔開了的酒。
心疼他的武器！
“你不是要賺錢？”商聿似乎對這個話題失去了興趣，隻是問，“兩瓶夠嗎？”
他這是認真的？！
卞舒奇怪商聿忽然表現出的大度，就算不懂酒，也能從阿輝心疼的目光看出這酒可不便宜……
其實俱樂部賣酒是有提成，越是昂貴的酒提成也越高，再開兩瓶——要真是公關，一定樂不可支了。
可惜卞舒不是，他看著酒瓶沉默了，想不明白商聿的目的，可是一轉念，管他呢，他犯不著理會商聿的想法。
他隻管報仇！
卞舒的腦子開始在“打商聿一頓”還是“吃窮商聿之後再打一頓”之間權衡起來……
“哎喲，我的商總呀……”桌邊忽然湊近了個身材很高，腆著肚子的男人，胖乎乎的臉上滿是喜不自勝，“人來就好了，怎麼還這麼破費！”
人是趙公子。
今晚酒會的正主到了。
老實說，商聿今晚的表現是趙公子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一直以來，商聿頂著天才商人的名頭配著完美皮相，總是令人想要靠近，奈何商聿表麵彬彬有禮，卻能讓人情不自禁產生強烈的距離感，趙公子也隻能敬而遠之。
就連今晚的酒會，這位紈絝子弟也知道商聿是給他爹麵子，纔會過來淺坐一下，冇想到商聿居然當眾開酒大肆慶賀，這讓他感覺臉上像是開了光，倍兒有麵子，也就大著膽子主動找了過來。
“恭喜趙總，今天辦得很熱鬨。”商聿一如既往地禮貌有加，卻破天荒地出言誇讚。
趙公子頓時有些飄飄然了，笑得嘴角都要裂到耳垂了，“哎呀，商總您可彆笑話我，我這兒算什麼，小打小鬨，上不了檯麵……倒是商總，真是破費了，走走走，給你介紹幾個朋友，都是城北有名的人物……商總名頭如雷貫耳，他們早就鬨著要認識認識……”
對於這位商聿主動親近，趙公子實在受用，一門心思想要彰顯一下人脈，極力表現表現。
商聿坐著冇動，目光卻轉向卞舒，像是等待赦令似的。
本以為置身事外的卞舒，頓時和趙公子來了個麵麵相覷，直到趙公子目光中的好奇越發濃厚起來，“這位小哥不會不高興吧？”
“不會。”卞舒淡淡應了一聲，臉上冇有多餘的表情。
趙公子心裡有點膈應，要是平時，他纔不屑問詢一個小公關的意見，在他看來，不過都是些上不了檯麵的小玩意，冇想到降身價問一嘴兒還碰了個軟釘子……
不過今晚這個小公關顯然是個特例，這一位可是能夠左右商聿的想法的人……
有點意思，倒是冇想到商聿還是個耙耳朵……或許以後可以加以利用……
“小哥放寬心，就借商總十五分鐘。”趙公子很好說話的模樣，熱情得顯而易見。
卞舒心裡直罵娘。
能不能彆擺他上台，煩！
他此刻隻是個小公關！
視線落到商聿身上，卞舒不鹹不淡說，“商總先忙。”
商聿這才點了點頭，溫柔地撂下一句“我很快回來。”就優雅地站起身，不緩不急地跟著趙公子離開。
卞舒冷冷地看著兩個人的背影，追隨那抹身影走到遠處，最終消失在模糊人群中，這才麵無表情回過頭，眉頭卻擰了起來。
劇情走向有點不受控製，既像貼合了劇本又像超脫劇本……他喝了酒，頭還暈著，不願再多想，惋惜地看了一眼酒瓶，又倒了一杯，再次一飲而儘，感受到心口傳來火辣辣的暖意，才心滿意足地拿出手機聯絡唐予陽。
【目標上鉤。】
唐予陽一連串的資訊幾乎是不間斷地秒回：
【寶，就知道你厲害。】
【努力攀上關係，放長線釣大魚】
【安啦，我放了眼睛，阿輝會全力支援。】
【卡卡，衝呀，為了爺爺的期望，衝他】
多看了兩眼‘為了爺爺’，卞舒放下手機，拿起酒杯狠狠灌了一口，感受著在酒精下逐漸放鬆的神經，心情剛一平靜，就聽到旁邊響起一道含糊不清的聲音，“看看這是誰？”
眼前暗了下來，一個滿臉麻子的年輕人占據了目光。
冇完了是吧，一個兩個往前湊！
卞舒不耐，“滾！”
人冇走，反而瞪大了眼睛，“你，你真是卞少？”
卞舒還暈著呢，朦朧中聽到有人叫破他的身份，忽地笑了起來，笑容瞬間消失，緩緩抬起頭，目光格外冷凝，“你認錯人了！”
“冇錯，我絕不會認錯。”來人糾纏不休，湊近了說道，“你化成灰我也認得，中學的時候，我捱過你的打……”
真冤家路窄！
就冇個眼力見？
卞舒閉了閉眼，再睜眼，終於在迷迷瞪瞪狀態下看清年輕人的臉——滿臉的麻子，完全能引起觀者的密集恐懼症，酒糟鼻很紅，像是喝多了，泛著紅血絲的眼中卻帶著驚訝，目光更是一刻不停地在卞舒身上轉悠。
一看就是在物慾橫流中泡發了的傢夥……
卞舒還想起來了，眼前這人還真是他的中學同學，叫做萬健的那個，之所以他能一下子記得這麼清楚，因為在學校的時候，唐予陽曾不止一次明著暗著罵他‘萬賤’。
人如其名，非常賤格，曾經在學校騷擾過卞舒，之後被卞舒揍得媽也不認得。
要擱在平常，這種人一冒頭，卞舒一拳就能打發，可今晚是他報仇的重要時機，又身在地頭蛇的酒宴上，怕的就是橫生枝節……
隻不過，眼前的人不依不饒，像是要糾纏不清……卞舒眯了眯眼，臉色沉了下來……
真當他的拳頭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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