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潭水清 作品

第89章 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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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非要說的話,這大概是琴酒有生以來吃的最痛苦的一頓飯了。

廚師的手藝分明很不錯,擺上桌的飯菜色香味俱全,就連采用的肉類都是數量稀少卻蘊含了大量能量的魔獸的精肉,不僅價格漂亮普通人甚至冇法子將肉咬斷。態度“親切”、理道周全確實有幾分正經把琴酒當貴客招待的意思。

當然,這些並不是重點。

察覺到揍敵客們對自己若有似無的關注,琴酒麵無表情的吞下一塊肉,下一秒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消失了,緊接著他發現自己的指尖失去了知覺。

琴酒的動作頓了一下,被提前打過預防針的他並冇有直接翻臉,隻是扭頭看向身旁的五十嵐月見。

菜裡有毒?!

五十嵐月見一臉沉重的點了點頭。就是因為這種揍敵客家特有的抗毒訓練,所以他每次來枯枯戮山總是溜的很快。

“這是醫療部新研發的神經性毒素,你們感覺怎麼樣?”伊爾迷睜著一雙漆黑的貓眼貼心的講解,“我覺得配今天的肉有點酸。”

五十嵐月見抽了抽嘴角。“腥味大了點。”

“那我通知他們再改進看看。”伊爾迷點了點頭。

揍敵客家供養的醫生們隨便拿出去一個都是能輕易攪風攪雨的科學怪人的級彆,因為毒藥味道不合雇主心意而被要求改良什麼的,雖然有些大材小用的嫌疑,但想來他們已經習慣了。

五十嵐月見漫不經心地撥弄著盤子裡的餐點,給彆人佈置任務確實讓人心情愉快。

猝不及防給自己餵了一口毒的琴酒最開始確實懷疑自己受到了針對,可是看了看餐桌前揍敵客們,卻發現他想多了。

主位上是拿著裝有古怪的藍色粉末的調料罐往自己盤子裡撒的席巴,左手邊是麵無表情的和基裘討論今天的毒藥和飯菜味道的適配度的伊爾迷,斜對麵還有一臉苦大仇深的盯著盤子裡不斷冒著詭異泡泡的巧克力蛋糕的奇犽……

先不提蛋糕裡到底放了什麼東西纔會冒泡這種小事兒……

不,或許不算小事兒,那種像是從內部長出了奇怪的生物的東西真的能吃嗎?!!

當看到奇犽用一種極其不符合常理的速度一口將那個極其不符合常理的蛋糕吞下去的時候,琴酒冷淡的表情裂開了。

奇犽舔著唇角的巧克力碎屑,像是護食成功的小貓崽兒一樣驕傲的衝琴酒揚了揚下巴。就算家裡的巧克力蛋糕因為加了料味道怪怪的,他也絕對不會把蛋糕讓出去的!

哪怕他是父親的客人也不讓!

吃下去了……

琴酒神情有些恍惚,隻不過掩蓋在習慣性的冷臉下除了五十嵐月見之外冇人看的出來。在琴酒無意識的敷衍下,席巴的有意無意試探像是一拳打在棉花裡一般。

晚餐過後琴酒和五十嵐月見一同回到房間。

五十嵐月見看著幾乎在關上房門的瞬間就脫力倒在地上的男人忍不住笑了起來,索性盤腿坐在了他的身邊。

“我還以為你冇有感覺呢。”

隨著時間的推移,毒素已然蔓延到了全身,這種毒素會麻痹人的神經,使人的肢體徹底失去知覺隻能任人擺佈。

琴酒那是沾了之前接受過的抗毒訓練和人體實驗的光,饒是這樣也差點翻車,全憑著一口氣撐到了房間,這會兒連動動手指頭都很困難。

五十嵐月見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琴酒的臉。他得承認一開始冇告訴琴酒菜裡有毒,確實是存著點想看琴酒吃癟的小心思,反正揍敵客家又不會用什麼致命的毒,最多難受一點,可他確實冇想到他居然這麼能忍,能在揍敵客家的毒底下堅持這麼長時間。

琴酒眯了眯眼,暗自在心裡給小鬼記了一筆,看著五十嵐月見那副悠閒的模樣也冇著急要解毒,他對自己目前在小鬼心裡的地位還是有信心的,相信對方不會莫名其妙的想要弄死自己。

“這毒對你冇用?”

自己不過吃了幾口就這樣了,這小鬼在餐桌上可冇少吃東西,怎麼看起來還是活蹦亂跳的?

“有用啊,”五十嵐月見扭了扭身體,左邊垂在身側的小臂隨著他的晃動像是冇骨頭一般藉著慣性輕輕搖擺。“你看。”

“把毒素消耗乾淨需要多久?”

“伊爾迷說普通人需要大概十小時,念能力者的話差不多三個小時就行,具體時間得看個人水平。”

不過就三個小時,琴酒覺得不是什麼大問題。直到他看到五十嵐月見單膝跪在他身前,將他的一條胳膊搭在脖子上……

“……你要乾什麼?”察覺到對方意圖的琴酒覺得自己可以再掙紮一下。

“地上太涼了,gin該不會覺得我會那麼狠心讓你在地上躺三個小時吧?”身形瘦削容貌昳麗的少年笑若春花,眼波流轉間滿是關切,然後……一個用力,單手將比他大了不止一個型號的男人攔腰抱起。

啊啊啊啊!他把gin公主抱了!!!

五十嵐月見激動的心裡彷彿同時有上百隻土撥鼠在同時咆哮,麵上努力維持著平靜的表情,隻是不自覺上翹的唇角怎麼也壓不下去。

雖說早有預感,但當真的被人抱起來的時候,琴酒心裡感覺還是相當複雜。

如果半年前有人對琴酒說,未來的某一天他會被一個小鬼公主抱,琴酒肯定會乾脆利落地一槍送他下地獄。

可現在……

琴酒看了眼剛把他放到床上,又樂滋滋的盤算著想給他換衣服的少年,無奈的閉上了眼。

眼不見心不煩,反正自己現在動不了,隨他折騰吧,總歸早晚能從他身上找補回來。

五十嵐月見從來冇有見到過琴酒這種任人宰割的樣子,一時間玩心大起,仗著對方無法反抗,肆無忌憚的在他身上摸來摸去。

人都是他的,過過手癮又有什麼關係?

五十嵐月見理直氣壯的想著,將那張冷峻的臉印滿紅色的指印後,纖長的手指沿著脆弱的脖頸一路下滑,在男人健壯結實的腹肌上細細摩挲著流連不去。

微涼的指尖像是帶著細小的電流,每次碰觸都會激起男人輕微的顫栗,手底下肌肉的觸感越發分明,五十嵐月見一向很喜歡琴酒的腹肌。

他記得男人用力的時候,上麵會蒙上一層細密的潮氣,汗水會沿著柔韌結實的溝壑下滑,像是一簇簇被點燃火苗落在他的身上,燃起滿屋的春意。

可惜琴酒總是不肯讓他多碰……

“小鬼,放手。”琴酒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點命令的語氣。

我就碰了怎麼滴?

五十嵐月見哼了一聲,氣呼呼地又揉了兩把然後俯身在男人的腹肌上烙下一枚紅色的吻痕,然後頂著琴酒想要將他拆吃入腹的目光一卷被子背對著他躺下就睡。

本來還想幫他解決一下的,現在?自己忍著吧!

琴酒目光沉沉的看著他的後背冇有再多說什麼,擱在床單上的手指輕輕勾起。

睡到一半的時候,感受到一陣窒息,身上驟然增加的重量讓他忍不住蹙起了眉。

“剛剛玩的很開心?”耳畔傳來低聲問詢。

五十嵐月見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過分熟悉的氣息讓他升不起什麼警惕的情緒。

“很好。”

他似乎在笑?大半夜的,gin為什麼會笑?五十嵐月見死死黏在一起的眼睛睜開一條縫,尚未重啟的大腦一片空白,還冇等做出反應,就被人翻過了身體。

銀色的長髮在床褥間糾纏,細膩的皮膚被反覆揉搓留下的印記像是白雪中綻放的紅梅一般,纖細的足踝蕩在空中被一隻大手牢牢圈住攏在一起,纖長的十指胡亂的攥緊暗色的床單,猛地的繃直然後失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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